2012年2月17日 星期五

動筆 追擊月亮48小時 中部

  Day 2 9:30pm 發生兇殺案24小時

小夜睜開眼睛,發現自己躺在自己家的地板上。家裏的東西被人翻到東歪西倒。
「明明剛才在警察局,怎麼我現在雙手、雙腳都被綁起來呢?成叔為什麼要翻我的東西呀?」小夜自言自語說道。
「你準備錢吧。我一定找到你要的東西…放心,待我找到以後,我會把她處理掉。」成叔掛掉電話,向小夜的方向走去。「告訴我,你到底把隨身碟藏到哪兒去?」
小夜聽得一頭霧水。成叔更加生氣,一隻手抓住小夜的頭,另一隻手狠狠地打她耳光。打到小夜的雙頰通紅、嘴角流血,成叔依然沒有停手。
「藏起隨身碟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,快把它交出來﹗」成叔大聲叫道。
「隨身碟對你又是什麼意義呀?」小夜開始暈眩。
「我再說一遍,隨身碟在哪兒?」成叔從腰間拿出一把手槍,槍頭指向小夜的膝蓋。「如果你不想左腳報廢,老實地交出來。」
「我把它交給熙了。」小夜的胡說八道,成叔還是相信。
成叔再次接通電話,這次他降低聲量,免得給小夜聽見對話內容。
「對不起,我不能留活口。忍痛一下下,很快就失去感覺。」成叔把槍頭對準小夜的額頭。
住手,放下槍。」熙的聲音從成叔背後傳來。「慢慢轉過身來,然後放下槍。」
「熙,我回不去了。」成叔轉過身來,他的手心冒汗,差點握不住手槍。
突然,成叔的心口有一個紅點,而且紅點的範圍越來越大。成叔站不住腳而跪下來,熙才回神,不知從哪兒來的子彈把成叔擊倒。
「快叫救護車﹗」熙大聲叫道。
「一把年紀的我,不奢望升職加薪,現在連葬在警察墓地的資格也沒有。」成叔的聲音越來越小。「熙,警察局不只我是內鬼…」
小夜被鬆綁後,找出隨身碟,然後從頭把經過說一遍,熙大概了解情形。成叔和小夜失去聯絡後,熙帶同一小隊到小夜家碰碰運氣,想不到看到成叔準備傷害小夜的情境。看著視為恩師的成叔斷氣,熙誓要找出主謀。
「鑑證組發現一把刀子上有死者和另一人的血液,經過鑑定後,並不屬於被捕者。所以,我把他放走了。現在,我們重新調整調查方向。你先和保護證人組會合,再來向我報告所有事情經過。」
雖然羅主任在電話的另一邊,熙仍然感覺到他的語氣有多生氣。一宗兇殺案,揭發下屬是內鬼,甚至失去生命。身為上司的羅主任難以推卸責任,必定成為警隊的污點。

因為成叔的最後一句話,熙不得不警覺「警察局還有內鬼」。於是,他和小夜不動聲色地離開現場,保護證人組再次和目標擦身而過。
熙和小夜雖化名入住酒店,他們依然提高警覺,不時從窗簾縫間看看外面的情形。飽受驚嚇的小夜,躲在洗手間哭了一個小時。
熙用毛巾包裹冰塊,讓小夜敷在臉上。熙曾經看見小夜狼狽一面,可是這次哭到雙眼紅腫、被打到雙頰痛楚倒是頭一次。他只希望她安全平安,案件能否起訴卻是其次。
「不行。你一定要捉到兇手。否則死者會死不瞑目。」小夜知道熙的想法,立即反對。「剛才我反復地想,看看有什麼細節遺留……」
「你已經做得很好。」熙抱緊夜。「害你受苦了。」
是夜,雖然小夜累得半死,可是她合不上眼睛,生怕一旦閉上就永遠醒不過來。
「你曾經開槍殺人嗎?」小夜的聲音有點顫抖。「感覺是怎麼樣呀?」
「我會想一定要射中,否則受傷的是自己。」熙半躺在房間另一端的梳化上,希望爭取一點休息。
「當手槍指著我的額頭時,我以為一定會死掉。我心中不斷默念你的名字,希望你聽得見,然後會來救我。」小夜還是控制不住眼淚掉下來。
默默移往床的方向,坐在小夜的旁邊
「我會擋在你前面,不讓你受傷。」熙握住小夜的手,抹掉她面上的淚水「既然我願意為你死,至少解釋一下讓我等候九個小時的原因。」
「我什麼時候讓你等待呀?」
「畢業典禮後,我打算向你告白,你卻沒有出現。」
「你沒有通知我。」小夜聽得一頭霧水。
「我托人轉交告白信給你。信上寫了我們見面的地點…」熙一下子把兩年的不甘心爆發出來。「難道你沒有收到信件嗎?」
小夜搖頭,她終於知道為什麼畢業後二人沒有聯絡。熙也明白小夜從來沒有出現的原因。
「我們認識四年,你為何不早點表白呀?」小夜問。
「我沒打算當第三者。何況你分手後,我不想當備用情人。雖然我打算向你告白,可是我知道勝算不高。

情人節當天

最後一課是市場營運學。熙如常坐在最後一排靠近窗的第二個位置。
「你今天怎麼沒有坐過來呢?」熙在下課後問道。
最後一排的窗邊位置是小夜的最愛,可是今天上課她卻坐在門口附近。
「我趕著赴約,所以坐近門口。」小夜雖然目擊男朋友劈腿而分手,不過和單身朋友預備節目一同渡過單身情人節。
「我的巧克力呢?」熙期待地打開手掌。
小夜沒有理會熙的問題,繼續收拾東西準備離開。
「沒有巧克力。我也接受你送不出去的禮物。」熙說下去。
「我不打算送給你。」小夜雙手插在衣袋,徑自走過去。
「我不算是你的朋友嗎?好歹你失戀時,我陪你一起哭。考試前夕,我們交換筆記當溫習之用。難道我連得到『禮儀巧克力』的資格都沒有嗎?」熙跟著小夜後面。
大學有個傳統,在情人節當天,除了女生把巧克力送給心儀的男生外,女生都會送給朋友,不論男生或女生都可,後者稱為「禮儀巧克力」。
小夜往熙的手掌拍了一下。熙的手掌依然是空空如也。
「就這樣?」熙問道。
小夜肯定地點頭。
「謝謝,我的朋友。」了無生氣的熙回答。

Day 2 11:30pm發生兇殺案26小時後

熙一臉委屈地說出情人節的狀況,小夜默默細聽。
「所以,你確定我沒有送東西給你嗎?」小夜問。
熙決斷地搖頭。小夜輕呼「笨蛋」。
「怪不得,四年來你總是欺負我。你怪我錯過了你,一直生悶氣。對不對?」
「你早就錯過我。否則,我當初為什麼千方百計想認識你。」
「借書不是偶然…」小夜輕呼著。
二人第一次交談,就是熙哀求小夜借用熱門的參考書。
「難道我直接走過來問手機號碼嗎?你一定不會給我吧。可是,把書弄不見是意料之外。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。」
「如果那時候我送你情人節禮物,你會把它解讀成什麼意思呢?」小夜問。
「立刻把你抱住,然後吻下去。」其實熙早就想像這樣的情景超過千萬次。
「你果然不懂女生的心意。」小夜說。

和男朋友分手,送出「戀愛通行証」的訊息給獨有的你,你卻解讀成「拒絕」。當你鼓起勇氣表白,我卻接收不到你的心意。請把一切視為我的愚昧,造就以後的遺憾。

待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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